生命權是最基本的人權。災難來臨時，如何保障最脆弱群體的人權，是對一個政府執(zhí)政理念和能力的考驗，也是對一個社會文明進化程度的檢視。但近日，美國一位右翼媒體的主編拋出了一個荒謬命題：疫情下的美國老人是否有權活過預期壽命？

“81歲的人死于新冠肺炎，和30歲的人死于新冠肺炎，這不是一個概念……81歲的老奶奶死在養(yǎng)老院，很悲慘，但美國人的預期壽命就是80歲?！庇H共和黨的美國右翼媒體Daily Wire新聞網(wǎng)主編Ben Shapiro甩出了這樣一番冷血的說辭，將患者的年紀打成了“原罪”，暗示一定年紀的美國老年人可以“放棄治療”，這種言論在社交媒體上遭到抨擊。

人類科技、醫(yī)療和文明發(fā)展到今天，在救治老年人這件事上，難道要退化到依賴社會達爾文主義的“物競天擇”嗎？結合當下美國政府正急切推動復工，那番話的用意和折射出的邏輯，讓人不寒而栗。

更令人痛心的是數(shù)字和事實。根據(jù)《今日美國》對政府數(shù)據(jù)的分析，在包括諸多養(yǎng)老院在內的美國長期照護機構中，已有超過16000名住院者和職工死于新冠肺炎。紐約州5月4日發(fā)布的數(shù)據(jù)顯示，該州與養(yǎng)老院和成人護理機構相關的死亡人數(shù)，記錄在案的至少有4813例，其中僅一家機構就有71人死亡。

4月29日，美國《大西洋月刊》發(fā)表標題為“我們正在殺死老人”的文章。文中指出，美國將年老和體弱人群推向死亡境地的原因有兩點：一是美國長期照護機構的結構性缺陷，比如投資不足、職工人少、低薪等。二是美國政府對病毒的反應：美國疫情的暴發(fā)源頭是西雅圖郊外的一家養(yǎng)老院，那里的40名居住者死于新冠肺炎。但是之后，衛(wèi)生官員并沒有讓其他照護機構的人員和職工優(yōu)先接受檢測和全面照顧。

“養(yǎng)老院的老人得到的資源和關注還不足一半，但他們卻占到了死亡率的一半?！惫疳t(yī)學院醫(yī)療保健政策教授大衛(wèi)·格拉博夫斯基說。他指出，這反映或者說強化了美國社會不言而喻的驚人事實：“我們認為他們的生命沒有別人的有價值。”

吉姆·賴特是弗吉尼亞州一家公立養(yǎng)老院的醫(yī)療主任，他的話更加直白：“我們正在真實地殺死老年人，因為資金缺乏?！辟囂卣f，如果你要尋找一個病毒肆虐致死很多人的場景，公立養(yǎng)老院將是最佳樣本。

按照《獨立宣言》的說法，美國“人人生而平等”。但在疫情面前，美國人是否擁有“老而平等”的權利和自由？

當今世界唯一超級強國因“資金缺乏”“救不起”老年人，親共和黨的網(wǎng)絡大V向社會試探“放棄救治老人”，這是否反映了美國資本主義所標榜的所謂“人權”的真正邏輯：最重要的人權不是選擇生死的權利，而是賺錢的權利？美國政客酷愛講述的“人權”故事，在一個個真實的生命面前，恐怕早已碎成渣。

2008年，科恩兄弟的《老無所依》獲得第80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影片殊榮。12年后，美國的老人正在現(xiàn)實中感受老無所依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