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根源,是作為教條主義、形式主義根子的官僚主義,而官僚主義的主要表現(xiàn)形式則是官本位。官僚主義及其主要表現(xiàn)形式官本位,它的實質(zhì)是與廣大人民群眾相對立,是與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相對立。從本來意義上,寫文章、開會,都是為了深入宣傳馬克思主義真理,使人民群眾更加明確地了解黨的方針政策,說到底,這是為人民服務的一種形式。但是,受官僚主義影響深、官本位思想頑固的領導者,則反是,他們寫文章、開會,是為自己,也就是說是一種自我表現(xiàn),而不是為人民群眾。所以,從克服官僚主義及其主要表現(xiàn)形式官本位入手,來整治會風,根本途徑是增強領導機關和領導者的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意識。我們寫文章是為了宣傳黨的方針政策,同時,任何文章都有探討問題的性質(zhì),因此,文章發(fā)表后,對所涉及的問題,是可以而且應該繼續(xù)研究、不斷完善的。這就是說,任何人都不能把自己的文章看成是絕對真理的惟一表現(xiàn)形式——這就是充滿套話、空話的長文章、大文章連篇累牘的一個思想根源。會議也是如此。
開民主的會、有生氣的會
從實質(zhì)上說,在現(xiàn)代社會生活中,開會本身是民主政治的一種運行過程,而對作為會議參加者的政治人來說,會議是具有博弈性質(zhì)的,所以,開會過程必然表現(xiàn)為在不同利益基礎上各種意見的交鋒,在權(quán)衡和分析中得出符合實際而又能夠為大多數(shù)人接受的結(jié)論或者方案。這樣,一個以民主原則為指導的、真實的會議,一般來說,它的結(jié)果是有某種不確定性的,而且常常是不以會議主持者的主觀意志為轉(zhuǎn)移的;否則,會議主持者如果企圖按照自己的意圖排除會議結(jié)果的任何不確定性,那實際上是要根據(jù)自己的主觀意愿,把現(xiàn)實的民主政治進程進行“理想化”的處理。這個做法本身表明了某些人對現(xiàn)實民主政治進程的機械的、簡單化的理解。這種官本位——權(quán)力本位的思維特點,就必然使他們對群眾會議中不同意見的爭論、眾說紛紜的討論、情緒激烈的辯論,感到厭煩,于是就千方百計地要把它們納入到自己的計劃中來。這樣的會議自然是秩序井然了,但是因此也就沒有了生氣——會議主體積極性、能動性的表現(xiàn)。我這里所說的會議結(jié)果具有某種不確定性的問題,讀者自然不會誤解,因為沒有人會反對會議的理想結(jié)果是應該達到預期目的;但是,為了達到這樣的“預期目的”,如果不惜采取各種手段“控制”甚至“操縱”會議,那就實際是對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嘲弄了。所以,由此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jié)論:沒有真正的民主意識和作風,就不會有實事求是精神,而缺乏實事求是精神,就不可能有良好的文風會風。
(作者為中央黨校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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