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身為博學中學的武漢四中110周年校慶,“雜交水稻之父”袁隆平重回母校,捐贈10萬元獎勵優(yōu)秀學子。在回應身價千億說時,袁老說“用財富衡量科學家太低級”(10月7日《長江日報》)
翻遍了各種版本的“富豪排行榜”無一例外找不到科學家的名字。說袁老身價千億只是“品牌”價值,并不代表袁老就有這么多的資產(chǎn)。袁老所創(chuàng)造的個人財富是有限的,但其創(chuàng)造的社會財富很難用數(shù)字去說話。袁老的“身價”其實也是中國科學家的一個縮影——公益的國家的無涯,私己的有限。
但無論如何,假如袁老不認為“用財富衡量科學家是低級的”,愿意“配合”所謂的“富豪排行”則榜上有名是無可非議的。其實在富豪排行榜上出現(xiàn)中國科學家的名字又有什么不可呢?或者換句話說,我們不也正期待中國科學家能夠在創(chuàng)造巨大社會財富的同時,榮膺富豪的桂冠嗎?這一是對有卓越成就的科學家的肯定和反哺;二是對科學以及科學家的尊重。富豪排行榜里出現(xiàn)一個或者幾個科學家的名字,不但提高了“榜”的含金量而且對于目前出現(xiàn)的“仇富”心理也未必不是一種平衡。
“錢能轉禍為福,因敗而成,危者得安,死者得生,性命長短,福祿貴賤,皆在乎錢”。錢既然這么重要,這么能“使鬼推磨”國人又為什么羞于談錢知識分子更甚呢?這實在是一個有著極其復雜的社會成因。
古代的“知識分子”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者自然能由士而仕,或為朝廷效力,或被王公圈養(yǎng),因此財物多寡全不肖為掛;像詩仙李白的“千金散盡還復來”的豪邁盡管令人羨慕;“竹林七賢”之一劉伶的“死了便葬我”的一塌糊涂,也不會有人嘲笑。擅弄風月者,對著星星月亮發(fā)牢騷是不需要支付費用的——畢竟星星月亮屬全世界人民所共享,不可能被誰摘下來據(jù)為己有。而像奉旨填詞的柳三變這樣的風流才子,一文不名也能依靠“情詩”倚紅偎翠哄哄女孩子,不要為狎妓埋單。在商品及不發(fā)達信息極端閉塞的封建社會,知識分子對錢的需求在滿足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之外是沒有太多欲望的,這大概成為他們羞于談錢的原因之一。而市井中為數(shù)眾多的為富不仁者,做盡了傷天害理之事,依靠財勢欺男霸女,男盜女娼,指鹿為馬,網(wǎng)羅罪名,草菅人命??傊X能給人們帶來多少好處就能帶來多少罪惡,太多太多的罪惡都是有錢人造的孽,錢成了萬惡之源,這大概是恥于談錢的因原之一。
歷史的車輪進入了現(xiàn)代社會,“舊知識分子”的“金錢觀”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重新回到袁老對于“以財富衡量科學家太低級”的觀點來看,其實大可不必。李嘉誠在中國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富豪。李先生樂善好施,廣為善舉的故事一度感動了很多國人,成為國人當之無愧的驕傲。非但如此,作為商人的他還被北京大學授予名譽博士稱號。1986年,被比利時國王封為勛爵。不管李先生的財富觀,還是他作為一個商人的人格操守都無不為人津津樂道,充滿欽佩和崇敬。袁老和這樣的富豪并列在排行榜上,應該也無損科學家的形象。
真的很希望能在下一個“富豪排行榜”上,看到中國科學家的名字,則不但是中國科學家的幸事也是中國科學的幸事,大抵算得上中國人民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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