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羅很熱,中國翻譯界很尷尬
www.fjnet.cn?2013-10-14 07:45? 姜伯靜?來源:北京青年報 我來說兩句
愛麗絲·門羅,這個名字對國內(nèi)讀者來說無疑是陌生的。這個“短篇女王”獲得諾獎前,其作品僅有《逃離》一部在國內(nèi)公開出版。不過現(xiàn)在,一切都在發(fā)生改變,她的作品在全球各地的圖書市場火熱升溫,國內(nèi)多家出版社也對門羅作品的中文版權展開激烈爭奪。 互聯(lián)網(wǎng)讓世界變小了,可我們的文學視野竟然更小了。倘若不是諾貝爾文學獎,我們能知道愛麗絲·門羅是誰?而得了諾獎之后,門羅在中國的命運已經(jīng)今非昔比。據(jù)媒體報道,“現(xiàn)在市面上唯一的(門羅)中文譯本《逃離》已經(jīng)在各大網(wǎng)店賣斷貨。據(jù)出版社透露,庫存中剩下的一些貨也迅速賣光”。門羅作品的熱銷,讓我們又一次習慣性地面對諾獎得主“后知后覺”,更反襯出若干年來中國翻譯界的尷尬。 尷尬之一:翻譯界無“大家”。不知道門羅,自然是無人推介或者介紹的很少,這是譯者的視野問題,他們沒有注意到門羅。目前的中國翻譯界,有翻譯者,卻少有翻譯大家。原因在于,現(xiàn)有的譯者基本上只是純粹的譯者,其本人并不是出類拔萃的文學作家。他們往往在商業(yè)目的下“接活”,商家給什么翻譯什么,基本談不上個人喜好以及“眼界”二字,所以視野要窄得多。相比較而言,中國新文化運動前后的一段時間內(nèi),胡適、魯迅、周作人等人都對推介國外作品起到過巨大的作用,他們集作家、導師、啟蒙者、譯者于一身,翻譯范圍、角度、效果自然不同凡響。林語堂等人,甚至可以進行嫻熟的英語寫作;后來的錢鐘書、楊絳、傅雷等人更是學貫中西。今天,有這樣的翻譯大家嗎?所謂作家倒是不少,懂洋文的就鳳毛麟角了。 尷尬之二:翻譯界只認“大家”。這里的“大家”,是指流行的作家、商業(yè)利益巨大的作家以及成名已久的作家。今天的中國翻譯界,與文學整體走向聯(lián)系很緊密,更注重經(jīng)濟利益。J.K.羅琳的《哈利·波特》要翻譯,因為孩子們愛看;約翰·羅納德·魯埃爾·托爾金的《魔戒》要翻譯,因為市場廣大;一些名家名作市場固定,也要翻譯,所以不管重復不重復,哪怕沒以前翻譯得好,也要翻譯。至于其他別的成功的非主流作家作品、有潛力的作家作品,很對不起,不流行、沒趕上潮流、賺不到錢的東西咱不翻譯。正因為如此,一些諾貝爾獎得主對于國人來說總是“生面孔”,他們的作品總是得“滯后翻譯”。 尷尬之三:翻譯界太廉價。中國翻譯界為什么好作品不多、魚龍混雜?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翻譯稿費低廉,翻譯界太廉價。雖然說藝術是無價的,可沒錢的藝術卻會餓死人。長期以來,中國翻譯作品的稿酬標準一直在幾十元每千字左右徘徊,百元每千字已經(jīng)是“高價”。翻譯是一項極其辛苦的工作,既要“譯”,又要“作”,長時間的勞動,一部十幾萬字的譯作又能換得多少酬勞呢?以60元每千字的標準算,萬八千塊錢而已。如此低價之下,自然會低效,更不會有人四處主動尋找潛在價格更低的作品去翻譯了。想當年,商務印書館付給林紓翻譯小說的稿酬是千字5元,后來增加到6元。這個標準的“元”和今天不可同日而語,要知道魯迅1924年買了套四合院花費了800塊銀元。 當然,我們也可以把責任歸結于讀者:洋貨越來越流行,洋文學卻越來越小眾。可是,我們怎么不說這是引導者的原因呢?引導者自毀長城的話,那也怪不得讀者了。魯迅曾經(jīng)說,“注重翻譯,以作借鏡,其實也就是催促和鼓勵著創(chuàng)作。”翻譯做不好,創(chuàng)作又怎么能好?門羅熱銷反襯的中國翻譯界尷尬該引起重視了。 姜伯靜(河南 職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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