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抓住了觀眾的心,甚至堪比《甜蜜蜜》和《三更之回家》的情感力度:無論田文軍(黃渤飾)的從被騙中尋求希望,還是李紅琴(趙薇飾)的為別人的孩子瘋魔,都打動人心。 導演陳可辛是“港片北上”走在最前頭、也最為成功的導演。他率先在大陸成立了工作室,他第一部北上的作品——《如果愛》就取得了票房和口碑的雙贏。這些年來,陳可辛洞察大陸社會人心,在藝術和商業(yè)之間尋求平衡,但無論他如何機變,“捕捉心靈”的追求不變,即便是在商業(yè)大片《投名狀》以及頗受爭議的《武俠》中,我們也能感受到他刻畫人物內心、表達情感的細膩與獨特。 《親愛的》涉及家庭道德倫理和社會道義,但不局限與此,而是呈現出更大的時代背景和“法理情”矛盾。李紅琴要回女兒的過程,就充滿著情與理、情與法的矛盾,福利院院長、辦案法官以及打著官腔的民警,都是一副冰冷模樣,但他們代表了一種理性和制度,雖然“犧牲”了李紅琴走火入魔的母性,卻能保證更多的人不受傷害?!队H愛的》不是一部史詩電影,但配得上是史詩的一個真實剖面,或者時代的一種“立此存照”。 《親愛的》選取的是新聞性很強的打拐題材,片中的警察要打拐,韓德忠(張譯飾)帶著“萬里尋子會”也在打拐,但它又不僅僅是一部旨在懲惡揚善的打拐電影,片中的主要人物也不能用善惡來簡單評判,就拿影片“缺席地在場”的關鍵人物——李紅琴死去的丈夫來說,他其實算不上是人販子,因為他沒有販賣孩子,只是抱走了田文軍走失的孩子據為己有,他“拐而不賣”,而他這么做是因為自己不能生育。所以,當警察“解救”了孩子,在審問李紅琴時,李紅琴一再聲稱丈夫是個老實人,而在這之前,當田文軍從李紅琴那里搶走兒子時,全村人都追出來、給李家?guī)兔Α@種好人緣,也不是一個人販子家庭所能擁有的。李紅琴的丈夫給田文軍夫婦帶來了巨大的傷害,但他跟那種喪盡天良的人販子還是有本質的區(qū)別,充其量是個偷孩子的人,而他的早逝,未必與良心的折磨無關;最終,被這個“老實人”偷走的孩子找到了,而“萬里尋子會”里被人販子拐賣的孩子,卻一個都沒找回,也可見影片并不停留在打拐上。 與打拐和倫理相比,《親愛的》更多表達的是人物的命運。通過“孩子去哪了”的故事,直面了小人物的命運。不必驚異李紅琴出現時的劇情轉折,那其實是一種水到渠成的層遞,命運的主題貫穿始終,當田文軍從都市繁華背后逼仄的陋巷出場時就已注定,無論是田文軍和妻子爭吵時說“我們的區(qū)別在于我認命,而你不認命”,還是韓德忠的“對酒當歌”,還是高夏(佟大為飾)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無論是田文軍找到了孩子,還是李紅琴的女兒最終留在了福利院;尤其是李紅琴最后的意外懷孕,更將命運的主題推向極致,彰顯出造化弄人、小人物的幸與不幸。 與愛情一樣,命運其實也是文藝作品慣常的母題,只不過在一些電影中被遮蔽,一些電影則達不到那個高度,而《親愛的》做到了,這種命運不是唯心的宿命,而是現實情境下,由奮爭和無奈演繹出的人生軌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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