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諧中寓莊
劇作以悲劇性的社會矛盾沖突做為骨架,從中提煉出喜劇因素,在哭泣中蘊含歡樂。
《貽順哥燭蒂》以悲劇性的社會矛盾作為喜劇故事殿開的的基礎,從悲劇性的社會矛盾中提煉出喜劇因素?!顿O順哥燭蒂》描寫的年代選擇在外國入侵,國家動蕩,社會矛盾日益加劇的背景下,以一個窮人家庭,兒子蒙難,媳婦被迫改嫁的悲劇性事件作為故事的骨架。陳友德,陳春生父子倆兒,都為般工,靠替資本家羅炳文出海壓貨為生。年關將至,羅炳文為了一已私利,逼迫春生出海,結果遭遇海難。春生雖幸免于死,卻被困國外十年之久,與家人失去聯(lián)系。陳友德為了還債,被迫將新媳婦春香嫁給小商人絲線店老板馬貽順。十年之后,春生、春香綞得以團圓,然而,老漢陳友德卻再也看不到這感人的一幕了。這顯然是一件深藏著痛苦的事,折射出深刻的社會內(nèi)容:混亂的社會制度和得勢的惡人,共同造成善良的窮人的悲劇命運。
“巧合”是春生家發(fā)生變幫的間接原因,由此引發(fā)可笑的吝嗇鬼馬貽順的故事。寒冬臘月,羅炳文的船“犯風失水”,三十二挑麻舢全部沉沒。在當時的求援條件下船員生還的機會微乎其微。然而,作家卻運用“巧合”讓春生得救。得救之后的春生本該回到福州,但是又是巧合——救春生的船長是個奴隸販子,春生被賣美觀南洋。十年之后才得以返家??梢哉f,劇作中的巧合是情節(jié)的生長點,也是這出諷刺喜劇亦悲亦喜的情感轉折點。按照當時的婚姻制度,十年之后回到故里的春生不可能與已為人妻的春午再續(xù)前緣。但是故事最后,由于馬貽順的吝嗇,春生和春香得以團圓,有情人終成眷屬,留給觀眾一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圓滿結局。這樣不僅鞭笞了諷刺對象,也造成了一種“寓哭泣于歌笑”的獨特的喜劇效果。
從人物形象上看,鄧超塵先生運用中國傳統(tǒng)創(chuàng)作方法,成功塑造了處于社會動蕩時期,舊福州馬貽順等幾個小人物形象?!百O順哥”已經(jīng)成為福州人心中吝嗇鬼的代名詞。西方一位喜劇理論家說過,“一部戲劇的永久的價值卻在于人物塑造?!?1從這點上看,鄧超塵先生的《貽順哥燭蒂》無疑是成功的。
《貽順哥燭蒂》產(chǎn)生于鴉片戰(zhàn)爭后的戰(zhàn)亂年代,然而觀眾在此劇中卻完全感受不到戰(zhàn)火的硝煙,劇目中的情節(jié),對白無全服務于福州人的世俗生活氣息,為我們展示了當時福州的社論歷史環(huán)境、風俗習慣和語言。脫離于時代政治的諷刺喜劇受到福州觀眾的熱烈歡迎,折射出當時福州娛樂至上的市民觀的悄然出現(xiàn),并逐漸確立了一種美學姿態(tài):直言不諱地追求娛樂性。世俗性,消閑性的喜劇定們體現(xiàn)了劇本創(chuàng)作中平面化的價值觀,日常世俗化的藝術思想,以及可觀賞性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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