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歲武校少年連殺兩女童 網(wǎng)友:武校應(yīng)重視武德教育
2014-02-19 10:01? ?來源:北京青年報 責(zé)任編輯:龔鏨瑒 龔鏨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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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陳馨在水塘因外力導(dǎo)致溺亡 何軍把女孩從大樹下引到山上 何佳遇害后被簡單埋在淺坑里何軍母親在廟頂屋梁上揭瓦 制圖/潘璠 2014年1月30日,大年夜,四川省綿陽市三臺縣永明鎮(zhèn)白廟辦事處塔子壩村,兩位六歲多女童何佳和陳馨在家附近失蹤,后被發(fā)現(xiàn)系鄰家15歲少年何軍殺害,起因只是女孩對他隨地小便說“羞羞”。 2月8日,當(dāng)?shù)孛襟w對外公布了這一消息。 一句“羞羞”,何至于引發(fā)命案?15歲少年,對兩條幼小的生命何至于如此漠視?這一切,有多少偶然、多少必然?這背后,是一個怎樣的中國鄉(xiāng)村現(xiàn)實?帶著這些疑問,北京青年報記者走進了事發(fā)地。 命案 不一會兒,何佳找到了,在一個淺淺的坑里,脖子上有葛藤勒過的痕跡,喉管被小木棍戳過。 初入塔子壩,恍然間有誤入陶淵明筆下桃花源之感。青山綠水間,油菜花一片片開得正熱鬧。屋舍儼然,雞犬相聞。 村里人說,這里的人往綿陽走,都不去三臺縣城。大家的衣著,與城里已無大異。房子外墻裝飾得“一致的漂亮”——盡管室內(nèi)情況不一,有些家門口還停著小汽車。 年三十,塔子壩村有樁“大事”——慶祝黃連坪觀音廟落成。那天,廟周圍擺了十幾桌,大家喝酒,高音喇叭放著歌。 這廟,建在進村公路的邊上,村里挨家挨戶“捐功德”,冬月開建,臘月落成。 站在廟門口前望,左邊是陳馨家,右邊是何佳家,中間是何軍家。 如今村里時興中午吃團年飯?!霸琰c吃,要打牌的好打牌”。 何佳吃過年飯,拿了父親給的壓歲錢,穿得漂漂亮亮的,找陳馨去了。 見何佳來了,媽媽給陳馨洗好澡,也給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倆孩子一起出去玩。 天快要黑了,小馨還沒回家,媽媽著急了?!皶粫秸l家吃飯去了?”挨家挨戶找過去,沒有。 下午七八點,村里喇叭開始廣播找人。 還是沒有。莫非被拐? 村民安慰道,“你孩子那么聰明,拐不走的?!?/p> “開始找,天沒黑,沒感覺。天一黑,不知到哪兒去找,腿開始發(fā)軟。”事后,小馨媽媽回憶。 小馨媽媽打電話給在火車站工作的姐姐,“幫忙堵著點人”。又讓老公往山上找?!拔也桓液退氄f,只讓他找。一閃念,想起電視《今日說法》那種,不敢想?!?/p> 她報警了。 三臺警方透露,年三十,他們也在忙活?!敖鼛啄辏惶?,年三十總有命案”。但那天蹲守的重點,在縣城附近的一尊廟宇,“上香的人多”。 警察來到塔子壩,建議“看下附近有沒有水塘”。 水塘,距離進村公路,慢行也就十分鐘。夜里十來點鐘,穿著過節(jié)的衣褲,村民們往水塘跳。 小馨媽媽事后回憶:“九點剛過,老公打電話來,說找到了,在水塘里?!苯?jīng)警方確認,陳馨系外力導(dǎo)致溺水死亡。 “見找到了陳馨,我腿都軟了。立馬跳進水里?!焙渭寻职终f,“沒摸到。當(dāng)時最大嫌疑,是被拐賣了。但被拐賣,還有一線希望嘛?!?/p> 警察建議到山上找。不一會兒,何佳找到了,在一個淺淺的坑里,脖子上有葛藤勒過的痕跡,喉管被小木棍戳過。 這個坑,比小水塘更靠近進村公路,兩地步行也就五六分鐘。從這里走幾步,再下一道坎兒,就是進村公路了,那是進村的必經(jīng)之路。 落網(wǎng) 父子見面,約十來分鐘。“我罵他,你只有死路一條了。他就是哭?!?/p> 年三十那天,何軍跟父母說,今年要呆在家里好好看春晚。春晚和何軍之間,有了間接的聯(lián)系,他就讀于塔溝武校,而該校參加春晚錄制已有十余年歷史。不承想,吃過中午飯,他就被幾個小伙伴邀去玩了。 年初三,警察來了,帶走了何軍,父母想,“可能一會兒就回來了?!敝钡骄煊謥斫懈赣H何印,說“走吧,去了就知道了”,何印才意識到出了大事,大腦一片空白。 父子見面,約十來分鐘。 “我罵他,你只有死路一條了。他就是哭。”何印說。 最初,警方并未特別留意何軍。辦案民警告訴北京青年報記者,何軍身子比較單薄,非一般人想象的習(xí)武就該“滿身橫肉”,只是普通的學(xué)生模樣。甚至有人認為,“他看上去比較奶氣”。 三臺警方稱,最初作案動機被推斷為性侵,但由此鎖定的六名嫌疑人,很快就被排除。 在排查中,警方發(fā)現(xiàn),何軍在年三十案發(fā)時段,和同齡玩伴分開了,而且對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交代不清;另外,他手上有傷,后來,警方的猜測被血型配對所證實。 何軍的玩伴稱,下午3點左右,何軍離開了他們,說去找另一個玩伴玩;再見何軍,已是6點多,何軍正從山上往下跑。 據(jù)何軍對警方交代,年三十上午,自己在村里就地小便時,何佳、陳馨對他說“羞羞”。下午再次相遇,何軍想“打一頓,教訓(xùn)一下”,于是跑到小女孩邊上玩手機,以“游戲好玩”引發(fā)兩個小女孩好奇,后又以大樹那里“手機信號不好”為由,把女孩引到偏離公路的山上。 站在他們玩耍的大樹下,一眼能望見陳馨的家。 警方稱,何軍先將何佳推入坑中毆打,打著打著就收不住手了,后害怕何佳“會告訴媽媽”,于是就地取材,用葛藤、小木棍置其于死地,并簡單掩埋。 何軍對警方交代,女孩喊“救命”喊得很大聲,但廟那邊喇叭聲音大,他膽子也就大了起來。陳馨在一旁下跪,求“哥哥別殺我,我要回家”。 “哥哥不殺你,一會兒送你回家?!钡诬娛潞蟀阉现列∷?,溺死。 警方分析,“何軍說不殺,后來又殺了,是因為當(dāng)時他內(nèi)心也糾結(jié),但怕事情暴露,便采用了最簡單的致死方式?!?/p> 何軍孩提玩伴告訴北青報記者,那個水塘,何軍和他曾在那里游泳,最后一次,是八九歲時。 砸廟 廟頂?shù)奈萘荷?,坐著何軍母親。廟頂?shù)耐咭芽毂唤夜?,只剩下光禿禿的橫梁。 案發(fā)后,何軍到受害人家里吃花生的“坦然”一幕,開始廣為流傳。 據(jù)小馨媽媽回憶:“初二家里來了很多親戚,他和堂姐妹也來了,叫他吃花生。他沒吃。叫他名字,他抓了一點?!?/p> 何軍甚至還在警察旁邊吃了一頓飯。 “警察到他堂嫂家訪,他碰巧也在。他說哎呀,老爸回來了,要去接老爸。堂嫂說,吃完飯再走。警察問,你的手是不是練過武功。他又說,要接老爸。警察說,吃飯。他笑了一下,說,這么多人,看著我,我怎么好意思吃?最后,他吃了。” 就是那一次,警察發(fā)現(xiàn)何軍手上有傷。 何軍兒時玩伴向北青報記者回憶道,年三十晚上,何軍并沒有那么“坦然”?!捌匠M媾?,他會參與。那天,他沒有。在一旁坐著,不吭聲。” 辦案民警說,正月初三審訊完,大家吃飯,叫何軍吃,他一口沒吃。 警方帶走何軍后,村里人開始講述何軍的兒時“匪”事,包括“到小賣部偷吃的”等品行問題。 何印表示:“他小時候給我也闖過禍,但跟這是兩碼事。幼兒園,坐秋千,人家拉他,他推了人家一下,骨折,賠了三四百塊錢?!?/p> 何軍要好的小學(xué)同班同學(xué)回憶,小時候,兩人偶爾也為搶根小木棍大打出手,但印象中“唯一我沒參與、也沒制止”的“大事兒”,是何軍四五歲時把人家祖墳給弄開了?!安恢滥鞘亲鎵灐>涂匆娪袠?,有一堆石頭,就給刨了?!?/p> 這些足以說明一介少年緣何犯下命案嗎?塔子壩村主任劉剛說:“三家無冤無仇,說起來還沾親帶故,房子隔了不到100米?!?/p> 陳馨父親也想不通:“‘羞羞’,這么一句,犯得著去殺人?” 總得有一個原因,于是,年三十剛落成的觀音廟被砸了。 2月10日中午,北青報記者步入廟內(nèi),向上可以望見天空,廟頂?shù)奈萘荷?,坐著何軍母親。廟頂?shù)耐咭芽毂唤夜?,只剩下光禿禿的橫梁。 廟早被砸過一輪。第一輪砸的,是女孩家。 “要不是廟的高音喇叭,也不會孩子喊救命聽不見。”那一次,喇叭被扯到了地上。 這一輪砸,是因為風(fēng)水。 “我的娃娃,以前從沒犯過事,犯過法?!焙斡”硎?,“這次,我有80%的理由相信,都怪這個廟。不是廟,沒有這樣的慘案?!?/p> 何印說:“不怕你笑話,我還是有點迷信的。十年了,反對他們修廟,這地方不能修廟?!彼贸鲆槐臼鹈跋愀壑L(fēng)水師林國雄”的風(fēng)水書:“上面都寫了的?!畯R前貧、廟后富?!龑χ?,是兇相?!∵@兒,精神狀態(tài)會受影響?!?/p> 之前,何印拒絕了一撥又一撥要求采訪的媒體?!半娨暸_要采訪,我說,你們?nèi)ゲ稍L下修廟宇的,求保平安的,為什么要在這兒修?!?/p> 2月10日中午,剛坐完月子的何佳媽媽,再次上何軍家鬧,此前何軍家的窗玻璃已被砸碎。何印夫婦隨后上廟揭瓦。 武校 “在學(xué)校,武的方面重視得比較多一點。放假了,我天天跟他講,要講武德?!?/p> “我愛看武俠劇,喜歡功夫,還夢想自己成為武打明星?!焙诬娫诳词厮镎f。 同班同學(xué)也表示,何軍體育成績較好。北青報記者在何軍家看到過被撕毀的獎狀殘片。何印說,這是兒子參加小學(xué)體育競賽得的。 在案件審訊中,警方問何軍,“在哪里學(xué)會了用暴力解決問題?”何軍的回答是,“可能是在武校期間?!?/p> 武校第一年,何軍就讀于小龍武校,全托班教練馬超在接受采訪時稱,“何軍在練武方面很用功,待人也比較有禮貌,和同學(xué)老師都相處得較好,也不惹事?!焙斡》Q,“2012年,在小龍武校第一年,他學(xué)傳統(tǒng)武術(shù),棍術(shù)、刀術(shù)、拳法,都是第一名,還當(dāng)了寢室長?!?/p> 一年前,何軍轉(zhuǎn)學(xué)至何印更心儀的學(xué)?!衔湫!!熬W(wǎng)上說,這個學(xué)校上春晚,上奧運會開幕式?!?/p> “在小龍武校、塔溝武校,他都得過第一名。”在何軍家,捏在何印手里的“兩年時間,六塊獎牌”,大有蓬蓽生輝之效。 北青報記者在獎牌上看到“塔溝武校運動會第二名”、“塔溝武校運動會第一名”、“塔溝武校運動會第三名”、“小龍武校第一名”、“聊城市擂臺賽武術(shù)散打第二名(2013年1月)”等等字樣。何印說,“今年,何軍是塔溝武校重點培養(yǎng)對象。教練給他定的方向是競技,靠實力的?!?/p> 事發(fā)后,不少網(wǎng)友指出,武校應(yīng)加強整頓,不能只顧收錢,不重德育。何印也看網(wǎng)上言論:“有些片面之詞,對他和武校都有點不利?!?/p> “網(wǎng)上的說法,早就有了。說什么培養(yǎng)出來去哪兒哪兒加入什么黑社會。前幾年都有了。”何印稱,“不能全看不好的一面?!?/p> “去武校,本意不是讓他打人。最多不怕事。”何印強調(diào):“武校管得相當(dāng)嚴(yán)。做得不對會吃耳光。”“老師說他是塊好材料,我送對了?!?/p> 但何印也表示:“文武學(xué)校,半天文校,半天武校。在學(xué)校,武的方面重視得比較多一點。放假了,我天天跟他講,要講武德。” 塔子壩的村民都快忘了,何印家,曾是塔子壩的“書香門第”——何軍爺爺當(dāng)過私塾先生,教授《三字經(jīng)》、《弟子規(guī)》之類。 “沒有繼承啊?!焙斡】畤@?!拔倚〉臅r候,還能念出‘人之初,性本善’。到孩子這一輩,不興學(xué)這個,他們就背不出了。” “這些孩子,該怎么教啊?”何印現(xiàn)在睡覺都在想。 “回來才五天。我在外從沒犯過法。該怎么說教,還是怎樣說教。我們小時候,說得不對,就是一頓打?,F(xiàn)在,特別過分了,才整一兩下,其他時候還是說教為主?!?/p> 曾經(jīng),因何軍闖禍,村民去討說法,他父母卻說“哪家孩子不淘氣”。當(dāng)北青報記者問何印對兒子會否多疼一些,他用一件往事予以了否認:“2010年,他上黑網(wǎng)吧,一天一夜沒回來。我把他打了一頓。他跟我說,不上網(wǎng)了。” “就打過這么一次?”何印說:“那肯定不止。煩了,不聽話了,我就打。還是很嚴(yán)厲的?!敝皇恰皣?yán)厲也沒有把他教育出來”。 小時候和何軍一起看動畫片的伙伴,現(xiàn)在最喜歡看的,還是動畫片;何軍的最愛,變成了武打片;玩游戲,前者最喜歡的,是冒險游戲;何軍,則偏愛槍戰(zhàn)游戲,“一有時間,就玩槍戰(zhàn)游戲?!眱扇酥辉谛≌f上,興趣基本一致,喜歡的是“玄幻、歷史、網(wǎng)游”。 空村 何印說,何軍媽媽堅持要回家,“她想扯扯門上的草”。 “聽說殺了兩個,都抖了。”不止一位村民對北青報記者表示,這事,塔子壩“百年一遇”。 陳馨父親說:“如果在城里,過個馬路,都要跟她說安全問題的。但在村里,除了年輕的不熟,上點年紀(jì)的人,相互之間關(guān)系可好了,誰會提防村里會有人即興犯罪呢?!” 今日的鄉(xiāng)村,已非昨日。這一命案,引起了“留守兒童”教育問題的再討論。如果不是返鄉(xiāng)過春節(jié),這三個“非典型留守兒童”壓根兒就不會相遇。 何印告訴北青報記者,1998年,何軍生于上海,為此,何印當(dāng)年支付了9000元超生罰款。后來,奶奶帶著何軍和年長六歲的姐姐,在老家生活。爺爺早已過世,夫妻倆得“出去找錢”。 2008年地震前一月,奶奶病逝,姐弟倆經(jīng)歷了與“最親的人”永別。何印夫婦趕回家奔喪,之后帶姐弟倆去了蘇州。夫妻倆繼續(xù)在工地上打工,何軍入讀打工子弟學(xué)校?!霸谀沁吥顣?,消費是這里的幾倍?!?/p> 何軍對警方說,因為父母工作,家人經(jīng)常變換住地,自己也跟著多次轉(zhuǎn)學(xué)?!澳菐啄暌还矒Q了三個學(xué)校,新地方都不認識人,在學(xué)校不開心?!?/p> 因感覺“打工子弟學(xué)校教學(xué)質(zhì)量一般”,何印兩年前把兒子送去了河南的文武學(xué)校。何軍自稱武術(shù)是愛好,這才和家人分開。 這兩年,何印自稱一年掙的錢,都給了兒子?!耙荒晁ㄎ覂扇f?!薄案改?,都是望子成龍的?!焙斡鹤拥钠谠S是,“有朝一日能當(dāng)兵,保家衛(wèi)國。起名,就和這個相關(guān)。” 受害者何佳,父母在綿陽城里打工,知道“留守對孩子教育不好”,便一直把孩子帶在身邊。即便“剛結(jié)婚那會兒,很窮。白天上班,晚上做生意,燒烤,擺攤。娃娃幾個月大,睡著了就放身旁的車?yán)铩薄?/p> 這兩年,何佳父親成了“包工頭”,在綿陽城里買了房子。2013年9月,小佳在城里開始念小學(xué)一年級?!拔覀兿虢o她最好的教育?!?/p> 受害者陳馨,是“東莞生,東莞養(yǎng)”。直到為了讓她入讀公辦小學(xué),父親陳泉和妻子才帶女兒2013年7月回塔子壩。 “東莞生,東莞養(yǎng)”,是“吸取教訓(xùn)”。比陳馨大十來歲的姐姐,剛滿四個月,媽媽就外出打工,媽媽感覺大女兒和自己不夠親。而陳泉之所以轉(zhuǎn)讓好不容易在東莞才開起來的毛衣加工作坊,選擇回鄉(xiāng),也是“吸取教訓(xùn)”——“大女兒6歲多帶到廣東,讀民辦學(xué)校,一直沒有學(xué)籍,加之教學(xué)質(zhì)量也不好,把大女兒耽擱了?!?/p> 遠離鄉(xiāng)村奔波各處,為的是體面點的生活。在何軍關(guān)押地、三臺看守所所在的縣城,房價也已經(jīng)達到了每平方米約3000元,而三臺,是一個農(nóng)業(yè)縣。 “農(nóng)業(yè)稅是減了,農(nóng)藥化肥漲了多少?家里找得到錢,誰愿背井離鄉(xiāng)?”一位村民對北青報記者表示:“在城里的感覺不好受?!?/p> 千里外的東莞,好幾年沒回家探望七旬父母的塔子壩人沈清,反復(fù)聽著1983年侯德健唱過的歌:“歸去來兮,田園將蕪……” 事發(fā)后,何印開始埋怨妻子,“這個春節(jié)就不該回來”。何軍放假后去蘇州與父母、姐姐會合?;卮ǖ钠辈缓觅I,直到臘月二十五,一家四口才靠站票一路站了回來。 何印說,何軍媽媽堅持要回家,“她想扯扯門上的草”。 (文中部分村民、命案三方及其父母采用了化名) 文并攝/本報記者 朱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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