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三角都市房租貴、菜價高,物價漸漲,不少人頂著“白領”光環(huán),過著“月光”(工資月內花光)生活。為更好地生存,為幸福感加分,做兼職賺外快頗為流行,“阿魯族”迅速繁衍。“阿魯族”是“賺外快一族”的正名,“阿魯”二字源于日文外來語(讀成arubaito),是指打工、兼差、賺外快的人,它如今代表一種為追求幸福生活而做兼職的生存選擇。
“阿魯族”,這是一個新名詞。是新名詞,就會有新含義;有新含義,也就會能反映新的社會價值與生存現(xiàn)狀。大學生就不了業(yè),在城市成了“蟻族”;大學里有人開跑車,有人替人跑腿,比如說打飯、購物,這叫做“跑腿族”;過年該回老家了,結果事業(yè)不成功沒有“衣錦還鄉(xiāng)”的光榮,就選擇了當“恐歸族”……如上諸族,其實都展現(xiàn)了社會生存魔方的一個側面。正是因為每個側面里都有種種經(jīng)濟難題,社會人不得不選擇做了這族那族。
面對這個新出現(xiàn)的“阿魯族”,我們又該以什么樣的姿態(tài)來審視呢?首先得說,這是年輕人試圖改變生存現(xiàn)狀的開始,“年輕人需要拼搏,城市白領需要一股干勁兒”——這話出自“阿魯族”口中,顯而易見,這話帶有樂觀向上的人生態(tài)度,但同時,誰又能否認,這還有幾分無奈與落魄。問題就來了,人生的積極向上態(tài)度會改變生活中的無奈與落魄嗎?
這是一個身不由己的年代。在居高不下的房價語境里,似乎一家兩口或四口都拿出周末及晚上的時間來當“阿魯族”,也不會在幾年內解決房子的問題;在“豆你玩”、“蒜你狠”、“姜一軍”為代表的食用品價格表里,相信即便是當了“阿魯族”,我們也只能減少食用綠豆、大蒜和姜的次數(shù);在電價、水價、油價、門票價“逢調必漲”的價格機制面前,當了“阿魯族”,也很少有可能自己花錢去游玩一些所謂的大好河山……
再者,“努力得來的幸?!?,永遠是一個悖論。當我們拼命地賺錢來養(yǎng)家糊口的時候,當我們用不停的努力賺外快企圖抵消物價飛漲的時候,當我們身兼數(shù)職只為給家人帶來一份旅游計劃的時候,實事上,我們已經(jīng)離平凡的幸福、平凡的健康、原汁原味的愛情與親情,漸行漸遠了。不是說我們沒有用現(xiàn)實的努力去改變現(xiàn)實,而是在現(xiàn)實的努力中,我們失去了陪伴家人的時間、看電視的時間、給孩子輔導作業(yè)的時間……
重要的問題在于,“阿魯族”在時代發(fā)展的洪流中,永遠不是幸福與體面的真正定義,更不可能用在這種洪流中把握住命運的主動權——到最后,“阿魯族”很可能就會像房奴、車奴、卡奴一樣,成為“阿魯奴”。從這個角度講,“阿魯族”不是抵御通貨膨脹的主動因素,而是一個被動結局——“阿魯族”的好處說到天外去,也只能會在新一輪的漲價與通脹風波中,被沖擊得無影無蹤。
社會需要的不是“阿魯族”之類的這族那族,以及這族那族背后的個人英雄情結,而是需要真真正正的低通脹、低房價、合理消費,以及一個公正合理的收入分配體制?!皟刃呢毞透械阶约簾o用,促使我抓住英雄主義舍不得放下?!彼_特如是說。需要明確,愜意的生存空間里,沒有希望成為“阿魯族”,抑或是“阿魯奴”。王傳濤(山東 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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